变得更加冷漠，更加淡然，就像是……

在看死人。

“蒋家以文道发家，自打建立以来，便专修文道，直到我们这辈，才开始修武……所以你们不知道，是正常的。”

蒋天佑蹙起眉头，“不知道什么？”

“那是一句话……一句流传在先古时代与人皇时代的一句话……”

蒋月天笑着，依旧是那有着些许悲伤的笑容。

“武皇弑人不灭坟，天戟三日且留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蒋华茹依旧不明白。

“曾经的武皇顾天仁杀人几乎不会斩尽杀绝，因为他认为无论是多么罪恶的宗门，终究是有无辜者的存在，所以每当武皇上门灭门前，会把武皇天戟留在那个宗门里。”

“意思是——三日之内，无辜人士离开此门。”

“因为在三日之后，武皇就会亲临，届时……无人能活着离开。”

……

蒋月天指着自己身侧把柄长戟，凝视着自己的母亲蒋华茹，语气淡然，“这……便是武皇天戟。”

……

沉默。

蒋华茹和蒋天佑同时陷入了沉默。

而率先打破沉默的，是面色冰冷的蒋华茹，“月天，你可知武皇已死去数百万年！你莫要用这等谎言来诓骗我们！”

“哪怕这的确是武皇天戟，恐怕也只是他人借了过来，绝不可能是武皇本人所为。”蒋天佑也附和出声，“况且，想灭我们蒋家？简直是痴人说梦。”

面对两位蒋家长辈的反驳，蒋月天没有选择直接回应，而是摇着头，依旧是那般冷漠的眼神。

这般眼神，看得蒋天佑二人心下一阵慌乱。

“武皇真的死了吗？”

蒋月天就只是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，他的脑海中，已然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影子。

那个曾经在他们面前，戏称自己就是武皇，也是文帝的男人。

现如今，这从天而降的武皇天戟，就像是在向蒋月天宣告——

那绝非玩笑。

“让家族里的孩童……妇女……老者都离去吧，他们是无辜的。”

蒋月天如是说着，旋即又饱含深意地看了眼蒋华茹和蒋天佑。

他深吸了口气，这才沉声道。

“母亲，三叔……这或许是月天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了。”

“听月天一句劝，跑吧……”

“如果不跑的话，那就……”

他的话语顿了顿，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哽咽。

“准备后事吧。”

真诚的劝告，落在蒋华茹和蒋天佑的耳里，却像极了虚张声势。

蒋天佑更是眯起了眼，心下浮现出了一丝了然。

“月天，莫不是你那老师想要来救你，你为了帮他，这才编造出这等谎言的吧？”

“我是在救你……三叔。”

蒋月天抬起头，真诚地看着蒋天佑。

可这般眼神在蒋天佑看来却什么也不是，他冷哼一声，一股仿佛凌驾众生之上的傲气油然而生。

他迅速背过身去，负手而立，“我蒋家是何等存在？极天域六极之一，家主更是已经踏入圣人之境，更莫提那几位闭关老祖！”

“你那老师来了，也只是有去无回，当真以为凭借一把长戟，一场胡言，就能把我偌大的蒋家给吓倒不成？”

蒋月天苦涩一笑，“曾经有个家族，叫龚家，他们当时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“龚家？那不过是小小的暗级家族，在蒋家面前如蝼蚁般弱小，碾死一只蚂蚁就错以为自己是巨人不成？”

蒋天佑严厉地瞪了蒋月天一眼，雄浑的话语如洪钟般鸣响。

“莫说是你那老师来了，就算是武皇本人来了，我蒋家也依然无所畏惧。”

“身为六极之一，极天域的霸主，蒋家可不是谁人都能招惹得起的！”

“月天，你好自为之！”

说完这番桀骜的话语，蒋天佑便踏步，离开了庭院。

院子里，只剩下了蒋华茹和蒋月天。

蒋月天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蒋华茹身上，后者此刻也板着张脸，神色冷寂。

“月天，你告诉我，你所说的，到底是不是真的！”

面对蒋华茹的质问，蒋月天只是笑了笑。

他看着蒋华茹那张严厉的脸，微微闭上眼。

缓缓吐出了几个字。

“准备后事吧。”

他如是说着，又抬起头，望向那湛蓝色的天空，望向了那灼热的烈阳。

“他要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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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愿各位高考子弟会马到成功。

愿所有难题在你们面前，都将会如蒋家一样……

化作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