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少女站住了脚步。
拽着许念的手臂望向大路中间的一列队伍。
高头大马,敲锣打鼓着,吹响了喜庆的乐曲。
整条街的风采似乎都在了这个队伍的身上,周围的人目光艳羡或者好奇,恭喜或者不屑兼而有之。
“应该是的吧。”
“但是没有看到新郎诶,只有大花轿子。”
少女好奇的望过去,就看到了队伍中间一辆被人抬起的花轿正从他们的眼前穿过。
“可能还没有到汇合的地方吧,而且不同的地方风俗不同。”
许念也不了解这些东西,自己也没有成亲的兴趣,自然不会去研究这些。
珊瑚望过去,她的好奇心就快被冲淡的时候,陡然看到了什么。
突然看向许念。
“徐秋哥哥……成亲是很不好的事情吗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。”
“因为……花轿里的那个姐姐在哭。”
她眼睛眨了眨,有些迷茫的看着许念。
简单的一句话,许念似乎就能想到某些画面,似乎也能自然的发散思绪补充一些细节,不过……他没有自负到自以为了解了所有的隐情。
只是说。
“人的哭泣有很多种,有的是悲伤,有的是喜极而泣。”
“但是……那个姐姐很伤心呢,连笑容都没有,只是那么空洞的流眼泪。她很难过。”
“可能吧……”
“可是为什么成亲要这么难过?”
“有很多的可能性,或许她要嫁的人,不是她想要嫁的。”
许念说完这句话偏过头去,就正好看到了在路的对面,那密集的人群之中。
有个身材瘦高,衣衫简陋的年轻男子正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,表情是说不出的悲怆。
大概……好像还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。
“既然不是想要嫁的,为什么要嫁呢,为什么要让自己难过呢?”
小珊瑚不明白的问道,她似乎还有些说不出的愤怒。
许念想了想说,“生活总是很无奈的,就像是你之前认为你的母亲会把你送给海妖来换取族人的安全一样。说不定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。”
“这样是不对的。”
珊瑚轻声说道。
她的话语格外的坚定。
“的确是不对的,但是很多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办法,有人有权力,就会有人受到委屈。大多数人受到委屈,其中一部分或者说大部分就会选择委曲求全,这就是趋利避害的天性。”
小珊瑚握紧了少年的手,花轿已经远去看不到了,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在人群退散之后还在那里久久的看着,却迈不出一步。
“可是……为什么一定要让女孩子当工具呢……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让女人成为筹码……交易的道具……”
许念想了想回答她。
“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答案,但是答案有的时候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那什么重要?”
“选择,办法,方式,结果。每一个都比答案重要。你只有有办法,有选择,有了处理问题的方式,你才能让结果不像你想的那样发展,否则,答案一点用处都没有。你哪怕知道了一切的道理,你却没有办法不低头,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回去吧……”
“不想逛了?”
许念看了一眼现在有些低落的少女。
珊瑚点点头,“嗯,不想逛了。”
“那好。”
许念任由她牵着自己,走向回去的路途。
在路上,珊瑚终于忍不住低声说。
“徐秋哥哥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会做那样的人,虽然我很同情那个新娘子,但是我不想和她一样。”
“好。”
许念只是看着前路如此回答。
前路无人,两旁是萧瑟的树影。
她说,“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弱小,连自己都保护不好……但是我绝对不会这样,是不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这才是真正的自由?”
许念笑了笑,“你觉得是,那就是了。”
他觉得,这个女孩子真的挺聪明的,也有些不聪明。因为往往聪明人会将事情想的复杂,而单纯的人却有的时候灵光乍现,能轻松突然的看破真相达到本质。
而如珊瑚所说的,其实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一个算得上自有的人。
看似困顿于欢喜宗,其实没有存在真正能约束自己的东西。
至于未来会如何,未来再说。
未雨绸缪很好,只是会徒增烦恼。
千万里之外,魔域、血极宫。
“白翦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”
恢宏却显得空洞的宫殿内。
一身血红色长袍,一头灰发的高大男子脸色沉静,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怖。
他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黑袍的枯槁男子问道。
白翦抬起了他的头,然后叹了口气。
“商公子……还是太怜香惜玉了一些,没有提防,或者是喜欢得紧了,没有想到对方会偏激到这个地步……当然,我调查的不一定准确,商宫主,您可以细细调查一番……”
PS:日常差不多了,接主线~